第一章

天还下着小雨，阿豪下了公共汽车。他步行来到了江边，远远已经看见老赵在等着自己。阿豪现在是一家大型餐厅的保安，40多岁，个子还算高大。

“看天气预报说，过两天又是大雨，这么多年这江边反反复复的修，现在终于好多了。以前一下雨这里根本过不来人，全是水。”老赵指着江边说道，深深吸了口烟。

阿豪没有说话，他最近心事重重。老赵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事，递上了一根烟。

“戒了。”阿豪摆了摆手。

“阿珍身体怎么样了？”老赵问道。

“还是老样子。”阿豪道，神情更加暗淡。

“你说老天爷公平吗？”老赵道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们也算得上是好人吧。我呢？孩子孩子没有，老伴老伴也早早走了。你呢，也不算年轻了，孩子还小，老婆却病重了。”

阿豪双手抓着护栏，手握得很紧。

“过些天我就退休了。”老赵说道，望着阿豪他眼神中有着长辈的慈祥。“暴龙和笑观音一些情况你也是知道的，尤其是笑观音为人很心细，手段又狠。你这一年多也没能走近圈。我这一退休，新任一到位还不知政策有什么变化。”

老赵拍了拍阿豪的肩膀，道：“我和你说的事情，你考虑考虑。说不定能让我安享个晚年呢。过几天万圣节，好好想下怎么过？”说完话老赵摆了摆手离开了。

雨变得大了，阿豪呆在雨中半天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“嗡——”这时阿豪手机响起，他接起电话，“师兄？”

“喂，阿豪我暂时去不了你那里。你那边怎么样了？嗯嗯——”对方道，最后传来几声清嗓子的声音。

雨忽然下大，阿豪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了。